小說《錦屏烽火》 之五十三

夕陽晚晴

（五十三）

兵營操場上。鬼子兵和皇協軍士兵正在進行刺殺、攻防等軍事訓練。龜田、橋木、吉野、張守業站在一旁觀看著。

松尾小隊長急匆匆地跑到龜田面前報告：“報告少佐，我們在鐵路上巡邏，發現八里莊道口執勤的皇協軍，被過路的國軍保安團的部隊捆綁起來扔在屋里。我們詢問情況，他們說保安團有七八百人過鐵路去了三官鎮接防。請少佐派人查明情況。”

龜田沉思著咕嚕著：“國軍保安團，一定是王連仲的保安團。王連仲，這人不老實。哼，王連仲，你想干什么？”

一小隊皇協軍背著背包扛著槍進來。帶隊的小隊長向這邊跑來，到龜田面前敬禮報告：“龜田太君，我們是駐守三官鎮的小隊，今天早晨，王連仲的保安二團偷襲了三官鎮，七八百人把我們包圍起來，把我們趕出了三官鎮。王連仲說讓我們向你報告，他保安團守三官鎮和我們守三官鎮都是一樣，都是為了對付八路。我們看敵不過他，就撤回來了。”

龜田生氣地說：“八格，王連仲果然奪取了我的三官鎮。”

張守業說道：“少佐閣下，我看王連仲的野心不小啊。他的目標恐怕還不止三官鎮。”

一個騎自行車的便衣特務隊員飛車進來，跑到龜田面前把車子扔在地上，向龜田報告：“報告太君，今天早晨我在三官鎮周圍偵察，看到王連仲的保安二團涌進了三官鎮，把防守鎮子的皇協軍驅趕了出來。只吃一頓飯的工夫，我看到王連仲又帶著一個營的兵力向東陽鎮去了。我就趕快來報告了。”

龜田聽罷咬著牙說道：“王連仲，野心大大的有，良心大大地壞了，他敢從皇軍手里一個個的奪取鄉鎮，已經嚴重危害了大日本帝國的利益，從戰略上威脅著皇軍的安全，我已經不能容忍了。命令部隊停止操練，準備消滅王連仲的保安團。橋木君、吉野君、張大隊長，咱們去制定作戰方案。”四人向辦公室走去。

龜田、橋木和張守業三人騎在馬上，帶領日軍和皇協軍向三官鎮開進。

三官鎮的圍墻上，保安團士兵看著遠遠行來打著太陽旗的隊伍，高喊起來：“日本兵和皇協軍來了，日本兵和皇協軍來了。”

排長跑上圍墻，看到走近的日軍和皇協軍隊伍，急忙對士兵吩咐：“快，快去向營長報告，日本兵和皇協軍來了，有四百多人。快去。下面的，關上圍子門，不放任何人出入。”

圍墻上站崗的士兵跑下圍墻，關上圍子門。保安團士兵急匆匆地跑上圍墻，在圍墻上散開，架槍準備戰斗。

龜田帶的日軍和皇協軍來到距圍墻二百多米的地方散開，觀察三官鎮的動靜。

保安團一營長也來到圍墻上，觀察已經占據有利地形的日軍和皇協軍。

龜田對橋木、張守業說：“看保安團見到咱們就關上圍墻門和有準備看，他們和皇軍決不是一條心。等我上前看看，他們不服從就攻進去消滅他們。你們做好戰斗準備。”

龜田帶一個衛兵走到圍墻下，傲慢地說：“圍墻上的聽著，我是大日本皇軍駐繡江縣的龜田少佐，把你們的團長王連仲叫出來說話。”

保安團一營長在圍墻上向前兩步，身子貼著圍墻護墻：“你是皇軍的龜田少佐閣下，失敬，失敬。我們團長現在不在這里，我是王團長安排在這里駐守的一營長，龜田先生有何吩咐就請講吧。”

龜田傲慢地說：“我來這里只有一件事，就是要你們撤出三官鎮，快快的把三官鎮還給皇軍。”

一營長回答道：“龜田閣下，很抱歉，這事我可作不了主，團長命令我在這里駐守，我咋能不履行責任就把三官鎮交給你呢。你要三官鎮也只有向王團長要才行。”

龜田威脅道：“你不交出三官鎮，我可讓你們血流成河，把三官鎮打成一片廢墟。”

一營長前恭后倨，也威嚴地說道：“龜田閣下請便吧，我的部隊也不是吃素的，機槍準備。”隨著一營長一聲命令，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拉槍栓聲，機槍步槍在圍墻上密密地架起來，槍口對準了遠方的日軍和皇協軍，有的也對準了龜田。

龜田氣極敗壞地大吼：“八格，八格，你們的不要后悔。”帶著衛兵回到橋木和張守業身邊：“他們與皇軍作對了，命令炮兵，瞄準圍墻，給我轟擊。”

傳令兵小紅旗一揮，迫擊炮向圍墻轟擊起來，一發發炮彈在圍墻上爆炸，炸起的泥土昏天避日，保安團士兵被炸的血肉橫飛。

龜田用望遠鏡觀察著。不住嘴地“喲西。”橋木看著也臉露喜色。

龜田又下令：“命令炮兵把圍墻門給我打爛。”傳令兵去傳達命令。

一發發炮彈在圍墻上和圍墻門口爆炸，士兵們傷亡很重，墻上倒滿了死傷的士兵。

一營長高喊著：“小鬼子現在沒進攻，都趴下，趴下，減少傷亡。喬排長，你帶人下去守住圍子門，不放一個日本鬼子進來。”排長立即帶一隊士兵下圍墻。

龜田觀察炮火的射擊效果，見圍子門已經炸開一個大洞，命令道：“炮兵停止射擊。”

傳令兵向炮兵陣地揮動著小籃旗，鬼子炮兵的射擊停止了。

龜田吩咐道：“橋木君，命令一個小隊向圍子門發起攻擊，其他部隊向圍墻上射擊掩護部隊攻擊，并做好沖進圍墻的準備。”

一小隊鬼子兵端著帶刺刀的步槍，向圍子門沖去，鬼子的機槍向圍子門射擊，掩護鬼子沖鋒，子彈打的木門一塊塊往下掉木渣。

鬼子兵沖到圍子門口，推開大門沖進去了。

龜田和橋木看著沖進圍子門洞的鬼子，歡喜地高叫著：“喲西，成功。喲西，成功。喲西。

機槍步槍密集射擊聲從門里傳來，沖進街口和門洞里的鬼子一個個倒下去，三十來個鬼子躺倒一地。幾個負傷要掙扎起來的鬼子再次被打倒。

龜田大叫著從一個鬼子手里接過歪把子機槍，帶著一隊鬼子向圍子門再次沖去。圍墻上的士兵向下射擊，阻擋鬼子的進攻。

鬼子和皇協軍也向圍墻上射擊，打的圍墻上的土塊直往下掉，壓制的保安團士兵抬不起頭。龜田帶鬼子兵沖到圍子門口，門內射出的密集子彈擋住了去路，龜田趴在地上用機槍向里猛掃，仍然壓制不住門內猛烈的火力。龜田只好帶著鬼子兵退了回來，氣的哇哇亂叫。

張守業勸阻道：“少佐，硬攻咱們的傷亡太大了，不如先撤軍，然后……。”與龜田耳語，說的龜田不住的點頭。“喲西。”對傳令兵：“下命令，撤兵。”

傳令兵發出撤兵的信號。鬼子兵和皇協軍撤出戰斗返回縣城。

王連仲坐在椅子上，站在他面前的一營長誠惶誠恐地說：“團長，這段時間咱都是打的和日本人和好的旗號，可我卻同日本人干上了，我是不是做錯了？”

王連仲擺擺手：“咱們從日本人手里奪取三官鎮和東陽鎮，日本人那能無動于衷，除非咱們脫下國軍服換上皇協軍服，所以和日本人交手打仗是遲早的事，我在這里也會和日本人打起來。這三個鄉鎮的地盤，咱們不占領便罷，如今已經占了，就不能輕易地讓給他。這一仗的傷亡情況咋樣？”

一營長回答道：“日本人的炮火厲害，咱們傷亡的八十多人都是被炸的，鬼子一個小隊要沖進圍墻來，全報銷在圍子門洞里。第二次進攻也沒成功，鬼子就撤走了。”

王連仲盤算著：“消滅了他一個小隊，咱們算是和日本人徹底翻臉了。日本人這次吃了虧，他決不會善罷干休的，最近幾天還會來進攻，咱們要時刻做好準備。三官鎮我就交給你了，我回燕嶺鎮布置一下，也要做好對抗日本人的準備。”

一營長：“是，我一定盡職責守好三官鎮。”

兩天后的夜里，龜田、橋木和張守業帶領鬼子兵和皇協軍又來到三官鎮，悄悄摸到圍墻外，等待著里面的動靜。

鎮里大街上，四個便衣特務隊員手舉著手槍順著墻跟悄悄向圍子門走來。

兩個進入門洞，兩個悄悄向圍墻上摸去。

圍墻上傳來“啪啪啪”三聲掌聲，門洞里的隊員打開了圍墻門。龜田率鬼子和皇協軍沖進鎮來，鎮里四處響起槍聲和手榴彈爆炸聲，一陣比一陣激烈起來。

保安團一營和沖進來的鬼子發起激烈地槍戰，子彈橫飛，手榴彈爆炸。龜田平端著機槍邊打邊向前沖，鬼子兵端著帶刺刀的步槍不斷地開槍射擊。保安團被鬼子兵和皇協軍追打，一步步后退，傷亡慘重。

一營長指揮士兵開圍子門向外逃跑，鬼子兵仍然不舍地追打。保安團不時有官兵被打死倒在地上。

龜田把機槍交到一個鬼子手里，命令鬼子對保安團士兵繼續狠打。

張守業提著槍來到龜田面前說：“少佐閣下，城里的保安團士兵全部消滅了。”

龜田高興地向張守業樹起大拇指：“張的，你的計謀大大地好。命令部隊今夜在這里休息，明天收復東陽鎮，保安團的不投降，統統地消滅，我要讓王連仲知道，皇軍不是好對付的，誰欺騙皇軍，誰就要付出代價。”